中性制约——官箴

 

在古代，对官员权力的制约除了以上刚性制约之外，还存在一种半硬性行为规范的制约，这就是官箴。《官箴》是上级对下属员吏的劝诫之词，也是官吏施政行法具体操作层面的经验总结。特别是《官箴》的作者一般级别较高且政绩、品行、学问俱佳，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。后来，“不辱官箴”“有玷官箴”成了官吏忠于职守或失职的代名词。因此，被称为“居官格言”“为吏须知”“幕僚宝鉴”的官箴实际上成了官吏的第一要则。宦箴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三类。

 

一是为官道德。包括官吏必须具备的“心术”（忠于朝廷、慈爱百姓）、“才识”（明晓纲纪、办事练达）、“器度”（尊敬上级、和睦同僚）、“言貌”（言行有矩、不卑不亢）。元张养浩《风宪忠告》说：“尽己之职为国为民而得罪，君子不以为辱而以为荣。”只有具备这样的“心术”“器度”，才能为官一任，造福百姓。

 

二是为政要则。即执行公务的一般原则，官吏只有遵循这些原则才能居官有绩，避免偏差。宋梅挚《五瘴说》说做官要摒除五种毛病，即“急征暴敛，剥下以奉上”“深文以逞，良恶不白”“晨昏荒宴，废弛王事”“侵牟民利，以实私储”“盛陈姬妾，以娱耳目”。《牧民忠告·不可以律己之律律人》要求官员“律己当严，待人当恕”。

 

三是施政艺术。官吏尤其是地方官吏，政务繁多，涉及刑名、诉讼、赋税、收支、文教、选士、缉查、市易、水利及日常公文往来等，没有一套方法是不行的。《学治说赘》总结出一套文簿管理方法，设“稽狱囚簿”“查管押簿”“宪批簿”“理论簿”等，分别记载狱囚出入日期、暂时拘押的牵连当事人、上级下发的诉讼文件、原被告的姓名地址、词状等，以便随时处置，勿使滞留拖累，还建议官吏“宜设粉版一方，将应办事件随手登记，办一条，抹一条，自无遗忘之患”。